2008/10/31

人不可以笨到这个地步

我是说我自己。今天发生的两件事实在太乌龙了。

昨晚发现钱包里的银行卡不翼而飞,能找的地方全摸遍了,连垃圾袋都没有放过,没有。这已经是我的第三张卡了,居然也不得善终。于是一早起来很郁闷地打算去Natwest重新办一张。借着台灯微弱的光亮烤面包,打开微波炉,心思恍惚地拿盘子,只听“嘶啦”一声,右手一阵刺痛,我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我们房间的微波炉有grill功能,就是可以当烤箱来用,顶部一圈圈的铁条在grill时会灼热至暗红。平时我大多只用microwave功能,铁条是完全冰冷的,所以拿盘子的时候手经常碰到它,反正又没事。这是相当可怕的习惯,就跟那个传说中的用南瓜练剃头最后把刀插进去的故事差不多。我一直想当然地无视grill时那个铁条到底有多热,于是两周前烤东西就在拿出来的时候把自己的左手大拇指顺便烤了一下,先是发白,再是红肿,最后溃烂,直至慢慢痊愈。上次的伤疤仍然触目惊心,这次是彻头彻尾的重蹈覆辙,同样的微波炉,同样的原因,不一样的手,几乎同样的位置,面积是上次的三倍还多。听从我家Judy的指示在伤口处敷好牙膏,想到要在学校呆一天,于是创造性地在牙膏上面盖了一层保鲜膜再戴一只露指手套(如果很不科学大家就选择性原谅吧,鉴于我的智商……)。很郁郁很寡欢地走到银行,跟那个粉帅粉帅的工作人员说,我的卡丢了,补办一张吧。

小帅哥查了我的记录,忽闪着大眼睛长睫毛说:“你是不是已经cancel过两张卡了?”

我登时羞愤得满脸通红:“yeah….I know…shame on me…”

小帅哥笑眯眯地给我办手续,我红着脸唠唠叨叨:“是不是一周后过来拿卡,然后再等3-4天可以拿到新密码,可以用护照去cashier提现?”

伊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全是强忍住的笑意。

我只好很无辜地看着他,“well, you see, I’m quite familiar with the procedure…”

从银行出来长叹一口气,丢一张卡是可以理解的,烫伤一次是可以容忍的,丢一张卡并烫伤一次也并不是不正常的,丢三张卡并烫伤两次是不是有点无法原谅了?Yiwen一直说我像Desperate housewives里的Susan,我当然严重抗议,这不是明摆着说我笨嘛,虽然她的理由是我跟Susan一样好玩。现在想来我们还真是比较像,不会做饭,手比脚笨,经常把简单的事情搞砸,并且通常情况下毫无来由地理直气壮。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告诉人家,我学了四年的生物,大部分时间在实验室和瓶瓶罐罐打交道……想当年大二做有机化学实验,打烂仪器是要赔的,一学期下来我是全班赔钱第二多的。倒不是最多的那个砸的比我还多,只是他比较惨,砸了一样最贵的。论数量,所有人跟我比都望尘莫及。

晚上见到Yiwen,羞愧地对她说:我终于同意你的观点了,我的确比较像Susan。

Yiwen:” Oh? What happened?”

我:“I burnt myself.”

Yiwen:” yeah I know.”

我:“Again.”

Yiwen:” AGAIN?????”

然后她就无语了,然后其实我也无语了……

经此二事,我终于无比清晰地明白,当年学生物是多么严重的错误,选择转行是多么的明智。想想看吧,我这样笨手笨脚的人如果直研了,交大生科院每年花在仪器损耗上的钱要翻多少倍啊。我知道分手后是不能说旧情人坏话的,这样有损人品,所以在LSE每当被问起为什么放弃生命科学,我都只字不提生科的无趣,而是无限唏嘘地重复这句话:“I love science, but science doesn’t love me.”

作为笨人,我是多么令人发指地诚实啊。

2007/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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